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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傑【700】隔離時期培養閒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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瘟疫期全球各地行隔離政策,除了必須堅持工作的行業,許多公司允許居家辦公,在家中做些甚麼成為網絡熱門話題。
所謂隔離期,考驗的是每個人獨處的能力和耐心,因為社交生活被生生打斷,少了宴會聚集的時間,多出了自己的時間,才醒覺有必要學習和自己相處。
瘟疫爆發,和全世界的市場潮流背道而馳:因為社交網絡的發明,人人爭相分享自己享受人生的照片,而享受人生,對於許多人而言,通常是聚會、宴飲、旅遊之消費活動,以人氣取勝,偏偏這三件事,都因為瘟疫而被逼shut down,引發許多人對於人生苦悶的慨歎。
許多人閒在家中,突然多了屬於自己的時間,不知如何應對。
一個「閒」字,其實富有文化涵義。中國古代社會是小農經濟,商業規模局限,士大夫不事生產,更看不起賺錢,卻對於閒情頗有研究。像清朝名士李漁的一部作品《閒情偶寄》,其中有許多篇幅,都和培養閒情有關,譬如看花聽鳥、畜養禽魚、澆灌竹木,甚至房舍灑掃,開窗取景:甚麼樣的窗戶設計,和戶外的景色如何協調,都很講究。
這些觀點,與當代的日本收納術,或者北歐家居設計,不無近似的理念,證明在買玩食的消費潮流之外,人性也有閒情的需求。閒情不但是個人性情所在,也是文化的載體。
英國文化注重生活閒情,園藝、烘焙、釣魚、牌局、玩填字游戲,逛博物館、訓練寵物等等,許多都是適合一個人獨處的活動,而令中國遊客去英國旅行,常常呻悶,因為除倫敦大都會之外,一般城鎮,缺少夜夜笙歌,按摩宵夜的場所,而有「白天看廟(教堂),晚上睡覺」之謂。
但社交網絡由年輕人的消費活動主導,而令閒情變成退休人士專屬,是一大文化損失。